画荷三思 肖 伟
妖·不妖
中学时代,我们在语文老师地导引下背诵《爱莲说》,“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。”“莲,花之君子者也。”千古名篇深入人心,而纯洁、美丽、高雅的莲花,成为我终身的感情寄托。至今,我都能流畅地背诵出《爱莲说》全篇。
荷花也是佛教的代表性元素。佛陀用荷花说教人间,超脱污浊的红尘世界,弘扬荷花精神,成就自性的圣洁。
染·不染
工笔画的技法,从根本上说来其实很简单,无非就是勾线和渲染。从画面上看,荷花就是点线面的组合:荷叶是面,荷梗是线,荷花和莲蓬是点,看似简单的表达,能够显现不同的质感,加之荷花的四时变化和品种的丰富性,让人在荷的艺术世界里流连不已。
我始终用一颗“诗心”去观看、去感悟、去表现荷花的姿态和精神。薄薄的青雾浮于水塘上,荷花亭亭净植,淡淡的红,淡淡的白,缕缕清晰,婉约而从容;水珠滑过了荷钱,水鸟嬉戏,绿荷红菡萏,摇曳生姿;落日,微澜,金光闪动的小河,芳华退去的荷梗,呈种种几何图案定格在镜般的湖面,昭示了四季的循环,时光的更替。
惑·不惑
第一张荷花图始于大学时代,二十几个春秋过去,痴心不改。
此时,我正在修改十几年前的一幅工笔荷花,用花青沿着荷叶的中心,徐徐地向外渲染、晕化。对着画,既熟悉又陌生,曾经视艺术为生命的执着,仿佛就在昨日,亲切可触,又恍如隔世,遥不可及。
The end of time, art of eternity(时光永逝、艺术永恒)。这是大学时代深入我心的一句英文。我不禁冒出这样的念头:一个人一时的狂热,或者说那种少年时对艺术的神圣感,虽幼稚却是极为可贵的。
事隔多年,神圣逐渐淡化了,因为画画这条路不再陌生,成了一条熟谙的途径;那种迷茫已然消失,虽不再有误途的危险,但新奇、憧憬所带来的激情,似乎变成了一个略带伤感的叹号。现在,绘画已是一个习惯,一个与生活不可分割的习惯。
面对早年的作品,不免有些惊讶,那些看来并不如意的拙作,曾经竟然那么强烈地激动着当时的我;如今的我,对艺术的理解深了,对画面的控制能力自如了,而艺术的痴迷与神秘却不浓烈了。
历史将个体锁定在某个时间段,不能重复,那么就好好地把握这一时间段所形成的理念和判断。上天赋予我对绘画的某些感悟能力,以至于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看古代绘画,看西方绘画,而我对二者的感悟,最终将汇聚于一池荷塘,绽放出我自己的花朵。
最是藕花深处 ——读肖伟的工笔荷花系列有感
李凌
中国人对荷花的偏爱甚于其他民族,翻看唐诗宋词,咏荷佳句比比皆是,而在画家笔下更是数不胜数。画家肖伟就是一爱荷之人。
薄薄的青雾浮于荷塘上,亭亭净植的荷花让你驻足,淡淡的粉,淡淡的白,缕缕清晰,婉约而从容,菡萏半开,蜂蝶不轻来,唯有蜻蜓立上头。我们沉浸在画家勾勒的意境中,同时也看到了作者“舒展开合任天真”的芙蓉性情;或者说,在荷花世界中看到了肖伟的真性情。他笔下的荷亦真亦幻,淡淡的色调中隐藏着执着和信念。
一片秋云一点霞,十分荷叶五分花。荷叶田田,风姿绰约,荷花如人样娇娆。在那深深浅浅的绿色中,面的铺设,线的描摹,层次的搭配,流露出作者的人生态度——自然,淡定。
意境上的营造,与其说是一种艺术手段,倒不如说是画家人生观的彰显。春之色为冷的绿,秋之色为热的赤。花开,花落,自有情趣,让人流连。《暝飞越黄昏》一幅就是最好的明证。花红已褪,只留枯荷,简单的色调中,却运用深浅变化和光影的交映,透露出跃动的秋的气息,让人们在秋波澹澹里,感受生命的沉淀与成熟。
而《流连》中,有着画家独特的思考。水珠滑过了荷钱,水鸟嬉戏,绿荷红菡萏,摇曳生姿。日落,微澜,金光闪动的小河,芳华退去的荷梗,昭示了四季的流转,时光的更替。
从《野荷》到《自然而然》,我们看到一个朴质的世界——洗净铅华,淡泊宁静。从中是否可以断定,画家肖伟进入不惑年之后,将进入更高层次的艺术境界。“清香深处住,看伊颜色。”我们期待着肖伟更好的作品面世。
|